提到蓝领,人们一般首先联想到的是满身污渍的体力工人。然而,近年来蓝领一族收入逐步走高,着实让一些坐在办公的地方的白领 羡慕不已。 有人说,作为建设城市的生力军,蓝领虽然拿着“高薪”,但也是一个“高辛”人群。那么,蓝领每天的工作条件 怎么样、强度如何?高薪的背后,又掩藏着多少累与泪?带着问题,记者走访了泥水工、月嫂等高薪行业从业者。
早晨的太阳虽然不够,但也表示出了满满的“热情”。距离7点还有10分钟,林师傅在灵溪镇一小区门口找个了阴凉又比较 干净的位置坐下来,点着了一支烟,等待开门。旁边有几个同行也在等候,或坐着、或蹲着、或闲聊。
7点整,大门开了,林师傅做工的时间也到了。他一边将工具箱拎起来,顺势扛上了肩,一边大步向前走去。
林师傅是一名泥水工,也就是传统所说的瓦匠,主要是做建砖混或者砖结构时砌砖、抹灰、贴瓷砖、浇混凝土以及粗装修等工作 。他今天的任务是贴墙砖,上午要把墙面的瓷砖都贴好。对于最近接到的这个“活儿”,他心里着实有点美滋滋,一是因为不用 去室外,二是不用去外地。
“至少比前几天在温州的室外建筑施工工地要好多了,因为室外天气很热,砖灰、土灰、水泥灰到处飞,不小心就会弄到眼睛里,而 且砖和水泥都有腐蚀性,留在皮肤上久了,再汗水一泡,就有烧灼感。”细看林师傅的双手,的确布满了老茧,而且密布了很多 小伤口,虽然戴着手套,但沾的多了,还是弄到了皮肤上。“天太热了,手里出了汗,戴着手套就更不灵活了,干起活来也不爽 快。”
因为离家比较远,中午回家吃了个饭,时间就差不多了。时针指向中午1点,当大多数人还在空调房间里午睡时,林师傅准时来 到了装修地点。
还未走进林师傅所装修的房间,就已经感受到瓷砖粉尘扑面而来,进去的人忍不住咳嗽起来。走进室内一看,卫生间的瓷砖已经 贴了一大半,林师傅正在切割瓷砖。只见他满头大汗也来不及擦,汗水顺着脸颊和眉毛往下流,与脸上、手臂上的粉尘搅拌在一 起,形成了一道道乳白色的“纹路”。大红色的短袖也早就湿透了。其实林师傅平时生活中是一个十分爱干净的人,穿戴打扮都 很入时,但只要开工,似乎就变了一个人:头发凌乱、衣着随意、满身灰尘
房间里到处都是粉尘,对身体有没什么危害?“吸进去肯定不好嘛,但是没得办法,干的就是这行,都习惯了。”林师傅抬头 擦了一把汗,又埋头继续干活。他说自己已经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几年,对这样的环境,早就习以为常了。现在要做的 就是把每一块瓷砖铺平,留的缝隙要合理,业主看了很满意。
夏日的天气比较炎热,林师傅所装修的房间没有空调,也没有风扇。他介绍说,高温下作业慢慢的变成了一种习惯,在室内装修还好 。要是在室外建筑施工工地,每天都要在太阳下工作好几个小时,晚上休息时脸上都辣的。
瓷砖贴好以后,把水泥、石灰归位,再把多余的瓷砖进行分类整理,以便业主退货。开了一天的工,地面上的建筑垃圾很多,用 袋子把他们装好后再放在门口,方便搬运公司来清理,如果业主没有承包给搬运公司,有些建材还需自己从楼下搬上来。这就是 林师傅今天的收尾工作。所有工作都做好后,时间是5:40分。
以前常听人说你要好好学习,要不然长大了只能去做泥水工,在大众的潜意识里,泥水工就是遍身污渍的体力工人,工作强度大 、技术上的含金量低、学历低。其实不然,泥水工这份工作既是一份力气活,更是一份技术活。
拌水泥时,沙子、水泥和水之间是怎样的比例时砌起来的墙才牢固?在砌墙时,怎么样才能使墙保持竖直稳固?在水泥铺地面时 ,怎样使地面结实,保持水平?当墙与墙需要相接时,接口需要打进去多少?这些在林师傅看来都是装修时重点考虑的对象,也 是不断学习的内容。
记者在采访中发现,装修师傅的年龄大多在40岁以上,干这一行的很少能见到80后、90后年轻人的面孔,泥水工、瓦工、木工等 一些装修工种正面临青黄不接、后继乏人的尴尬局面。
“现在的工资虽然还可以,但是工作强度真的很大,年轻人很少有做的了。”林师傅说,泥水工因活儿累且尘灰大是现在的年轻 人不愿触及的行当。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很多人的钥匙串上,除了吊着钥匙之外,还有挂着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就是私章。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机 器制造的崛起,手工制章逐渐退出市场,取而代之的是机械化的电脑刻章。在机械工艺时代,老手艺人何去何从?9月9日下午, 在玉苍路一家刻章店店主温女士的指点下,记者找到了温女士口中的董师傅,听他讲述刻章的心路历程。
董师傅本名董加金,今年70岁,1962年开始有效学习刻章手艺,至今已有52年的“章龄”,目前在灵溪镇商场三街经营着一家刻章小 店。
“我的师傅是黄年永,在他手下当四年学徒。做学徒嘛,当然要勤快一点,除了给师傅打打杂,做点添茶倒水、磨刀子的杂活外 ,平时最多的就是要练字。”董师傅和记者说,手工刻章用的最多的就是楷体和隶书,最难的是要会正字反写。字练好了,接下 来就是练习雕刻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磨一把合手的刻刀是必不可少的,和普通人想象不一样的是,雕刻并不讲究 力气大,而是要学会用巧劲。
就一枚普通牛角四字印来说,首先要用砂纸将牛角章磨平,再上刷一层白色颜料,用笔蘸取红色颜料将字描好后,将整块牛角固 定在印床上就可以下刀雕刻了。由于所刻为四字,讲究四字各占位四分之一,每字所占空间相当,章法稳定平衡。而这种均衡的 构图手法,也正是是汉印最基本的章法构图样式。
学成出师后的董师傅进入金乡一印刷厂工作。“以前没有电脑打印,都是先刻好了模板再铺上纸印出来的。如果是要印一些三色 的广告单,那就要刻上三个版。一个版只刻红色的内容,一个版刻黄色的,另外一个刻蓝色的。刷上颜料就可以印出来了。那时 候刻这样的一套有一百来块钱,但是要刻上一整个星期。”由于印刷厂业务的不同,董师傅还刻过锦旗上、运动服上、校徽上的 字。
从印刷厂退休之后,1993年,董师傅开起来自己的刻章店。“以前,我师傅刻章很快,也不用描红,直接下刀刻,刻好了就好了 ,印出来效果很好,几乎都不用修改的。我是比不上我师傅了。”回忆起学徒生涯,董师傅无限感慨。“师傅刻章时,师娘常常 站在门外等着。师傅刻好了一个章,把钱拿给师娘,师娘才去买米煮饭。当初有学徒六人,现在也就我一个人在刻了。年纪大了 ,我眼睛也不好,现在也刻不动了,大多数都是机器刻的了。”
问起50多年来刻了多少个印章,董师傅哈哈大笑说:“当然记不得了。”不过让董师傅比较遗憾的是没有好好收集自己早年手工 刻的印章。“很多都找不到了。你看,现在就剩这么一个,还是很多年前给我老婆刻的。这么多年了,我也就刻了一个给她。幸 好没丢。”
在采访期间,刚好有顾客上门来刻公章。董师傅仔细检查了顾客所带来的营业执照、法人身份证后,拿出一张申请表格让对他填 写。
“刻公章得先去公安局备案,公安局批准了,你拿到了《特种行业许可证》后才能给别人刻。要是有顾客来刻的话,我要把这些 证件牌照上传公安系统,公安部门在线审核,审核通过之后,才可以刻。”董师傅介绍说,现在大多数都是用电脑来刻制印章的 。在印章排版软件上选好字体、字号,输入内容,机器就刻出来了。“手工刻的话,一个公章要刻上一个半小时;电脑刻快一点 ,连排版也就一个小时。”
由于排版刻制技术会适时更新,为了跟上节奏,董师傅自学上网,不会用电脑键盘打字,他就买了一块手写输入板,利用互联网视 频了解刻章咨询,学习新的刻章技术。“西泠印社的技术比较尖端,成就高,我平时上网都会留意西泠印社的消息。其他的新鲜 实物,我也是边学边用,总之活到老学到老嘛!”
“如果是开店做生意,还是得电脑刻章。”董师傅认为,机器雕刻比普通手工更精确、快速。“电脑刻章虽快,但总是千篇一律 ,少了手工刻章的韵味。不同的师傅,他们手工刻出的章子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尤其是在刻章时突来灵感,稍做一次改动就 会创造出不少惊喜。如果要是有年轻人把刻章当做兴趣爱好的话,那就很不错了。刻章需要细心和耐心,很考验一个人的意志力 ,也可以培养人的艺术修养。”
在董师傅看来,刻章艺术与其它艺术一样,仅有技法纯熟是不够的,要想登堂入室,还一定要有较高道德和深厚的艺术修养。所 谓“艺近乎于道”,技法的掌握是为艺术进入道的高级阶段服务的,加强综合修养,提升雕刻者内在气质,增加文化内涵,形成 正大广博的艺术面貌,是刻者必经之路。否则,那只会让一些人停留在“匠”的层面。
“其实这也是我不足的地方,早年书读的少,文化程度不够,一些章刻出来,形有了,神却不够。这也是我近几年才想明白的事 情。”董师傅感慨道。
如果有年轻人想学习刻章的话,并希望自己的技艺得到提升的话,董师傅建议:一要熟悉古文字,且熟练书写,能写出风格更佳 ;二要熟悉手中刻刀,不可一成不变的使用一种刀法,以刀代笔,能使笔般的八面出锋,表现丰富到位则为最佳;三要多看前人 的印刻,了解各家的印风。
在灵溪,沿河滨路走,你总能看到一幢挨着一幢的房屋,一个挨着一个的店面。入暮之后,红红绿绿的招牌齐刷刷地亮了起来, 于是你能够正常的看到 “望河宾馆”、“友谊宾馆”、“文艺宾馆”、“普京商务宾馆”你能想得到的名字和你想不到的名字, 或许都会出现。
这些家庭式的旅馆通常在苍南当地常见的一层两个房间套一个卫生间的基础上改造,将一层楼设置为两个房间,每个房间自带卫 生间,有窗户,基本无阳台。旅馆老板通过你自己的需要在房间了放置床位,于是便有了单人房、双人房、三人房,价格在80元上 下。
根据7月份我县实施的《中小型旅馆专项整治工作实施方案》中的相关规定,将经营使用建筑面积不超过500平方米且超过30间( 50个床位以下)的旅馆定义为中小型旅馆。据统计,目前,灵溪辖区共有宾馆旅店200余家。
就小型旅馆而言,该家庭旅馆一般有十个房间,夫妻两人、或是兄弟朋友两个人共同经营,帮忙打扫的阿姨两到三人。从早上七 八点到中午十二点,陆续有客人退房。一边是忙着办理退房手续、清点房间物品,一边着手开始打扫、换洗。下午1点到晚上12 点之后,不定时会有客人上门登记入住。可以说,旅馆全年难得有休息的时候,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几乎都要有人在店里 忙前忙后。
为了看着店又能适当休息,很多家庭旅馆在柜台后面设置一个小房间。“我几乎一整年都这么睡。有时候到了半夜两三点,客人 才回来,你也得起来帮他们开门。”林老板坦言,如果大冬天凌晨遇到来投宿的,他就喊一声“关门了”,再继续睡。“冬天半 夜起来你能受得了,我是受不了。”
说到偷发“小卡片”的问题,林老板也很苦恼。“我是正规的店,哪有那种服务。都是外面的人自己来我店里塞卡片的。每天顾 客来来往往,有人进门来,我也不能逮着问是不是房客啊。”林老板的旅馆有12个房间,有段时间中午整理房间的时候总能打扫 到二十几张的“小卡片”。
“不少人觉得我们这样的旅馆不卫生,那我还嫌有些不文明的客人不讲卫生呐。”话说的是吴老板,开家庭旅馆已有五年光景。 按他的说法,他顶不喜欢三种顾客。一是来店里开房通宵打牌打麻将的人。通宵打牌免不了要抽烟、吃东西,隔天打扫房间烟灰 、瓜子壳满地都是,部分人还把床单烫坏。二是在房间里过生日的,奶油到处沾。三是喝醉酒的人,控制不住直接吐在地上,又 脏又臭。
“但是没办法,开门做生意也不能拒客。只希望住旅馆的朋友们能多注意一点,不求你们把旅馆当自己家,但是总不能随便乱来 ,多多体谅一下保洁阿姨。”吴老板说道。
“3500元一个月太贵了,干活做事不勤快,饭菜也不合胃口,还是再换一个吧。”杨女士抱着刚刚满月的女儿,满面愁云地同丈 夫商量。产假即将结束, 夫妻俩需要回单位报到,上班时间孩子该交给谁照顾无疑成了当务之急。虽然这件事早已提上议程, 但半个多月里接二连三换了好几位保姆,都无法令她满意。
想找个称心的“好保姆”真有这么难?我县家政市场现状究竟如何?连日来,记者对此进行了一番走访调查。
在龙港镇人才交流市场,记者随机进入了几家职业介绍所,当询问是不是有待岗保姆时,各家介绍所都表示“有人”。介绍所中 或多或少都坐着几位待聘人员,其中不少是保姆,有的脚边已经放好收拾妥当的行李,俨然一副整装待发的架势。工作人员表示 ,如果对现场的不满意,可以稍等一会,“马上打电话叫他过来”,或者留下联系方式和所需条件,“人来了通知你”。据悉, 附近一带有20多家职业介绍所,提供各类劳动人才介绍的中介服务,家政服务人才自然也包括在内。洽谈成功后中介方会协助拟 定聘用合同,收取一定费用并协商试用期。
采访中,记者通过调查了解到,目前我县从事保姆行业者大多为女性,以湖南、湖北、安徽、四川等地的外来人员为主,也有部分本地人 。年龄在30-50岁不等,其中三四十岁的保姆由于体格棒、力气大、精神情况佳而更受人青睐。从事一般性日常照料工作,如打 扫卫生、洗衣做饭等,目前月工资在2500元上下。如果是看顾周岁的孩子,照料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月工资则涨到3000-3500 元。而对专业相关知识和服务素质要求比较高的月嫂,费用更是高达近万元。
“现在随便请个保姆,一个月起码要两千多,还包吃住,而且他们基本上没有什么额外开支,没准比在职员工的收入还高。”前来 找中介的郑女士一提起保姆,可谓一肚子苦水。上个月,郑女士前后联系了3个家政公司,才给年迈的父母雇到一位保姆,但是 没多久就被母亲辞退了。“老两口退休金每月才四五千,保姆工资就占了一半多,加上现在生活成本接连攀升、医药费用越来越 多,真的是请不起保姆啊。”郑女士转述着母亲的无奈,“而且保姆经常使唤不动,买菜煮饭居然还得老人家自己来”
虽然保姆的身价是越抬越高,但不少雇主反映保姆的服务的品质却没有因此跟上,“找个好保姆真难”的抱怨声不绝于耳。
居民张女士请了一位保姆,月薪3200元,包吃包住,但干得活却经常不尽如人意。有几次,保姆看电视剧入了迷,把孩子独自晾 在一旁,结果孩子摔倒了都浑然不知。“下班回来看到孩子额头上摔了个包,有时是洗澡的时候看到身上有瘀青,说不出有多心 疼。”张女士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前段时间看到不少保姆伤害儿童的案件报道,现在总感觉心里有个疙瘩”。家中同样雇了 保姆的吴女士也表示,自己家的保姆责任心不强,得空就看电视,隔几个月就要跟自己念叨她的小姐妹在别人家干活工资有多高
据悉,我县居民雇佣保姆主要是通过职业介绍所,缺少专门的家政服务企业。从业人员大多通过亲属和朋友互相介绍入行,靠着多年 的工作生活经验提供服务,缺少系统的行业技能培训。如果雇主没有提出带保姆进行体检,他们大部分人没办法提供有效的健康证 明。记者随机采访的几位雇主都表示,保姆的月薪在看涨同时,保姆的服务的品质也该同步跟上。从业资质、服务的品质、投诉管理 等都应该有所规范,高薪保姆还需匹配高质的服务。